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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3-09-12 14:59

大花轿

  大楚嘉元四十六年五月十日。
临平城,扬河县,仁孝侯爷府。嫡庶二子,大婚之日。
嫡子妻柳府,府前高挂两盏大红灯笼,灯笼上绣着吉祥和如意两个大字,喜庆而又大气。府内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一看便知是富豪之家。满窗的囍字花样个个不同,美轮美奂,看的出柳老爷嫁女十分用心。
临近吉时,一个身形肥胖的女人手提着裙角迈着大步穿过莲花池上的石桥往后面的小姐闺楼而去。
“哎呦,我的小姐啊,快点,陈府的花轿快来了。”那女人跑的气喘喘的,边喊边跑进了小姐闺阁楼。
“娘!”听闻花轿快来的柳府小姐柳言兮眼中含了泪水,不舍得抱住了自己的娘亲,出嫁欣喜而又不舍,女儿难当。
“兮儿,莫哭,再哭妆都要花了。”身着深紫色锦衣的柳夫人何尝舍得,怜爱的擦拭着爱女的泪水。
“到了夫家,一定要......”柳母话还没说完便被来人高昂的声音打断。
“哎呀,我的小姐啊,你怎么还未盖上盖头,快点吧,眼下,陈府的花轿怕是已经到府前了。误了吉时怎样是好?”
“好了,刘媒婆,莫在嚷了,这就让兮儿下去。”柳母显然有些不悦。回身为女儿盖上红盖头后,在女儿耳边轻声道:“陈家乃是侯王府,府中复杂水也深,兮儿进门后从事定要严谨。”
“恩,女儿知晓。娘请宽心。”柳言兮听后顺从的点了点头。
“刘媒婆,兮儿就交给你,事成后我们柳府必有重谢。”柳母对着刘媒婆客气的说道。
原先还在生闷气的刘媒婆,一听有重谢便眉开眼笑的应道:“柳夫人,你就放心吧,我刘媒婆还没办砸过婚事呢,你就等好吧。”说着就扶着柳言兮下了楼。
“翠云,你素日机灵,此番随小姐嫁入陈府,定要护好小姐。”柳母在人走后祝福丫鬟小翠云。
“翠云会的,夫人放心。夫人,翠云下去了!”小翠向柳母行礼道。
“恩,去吧。”柳母显得心事重重,脸上带着几丝愁云,实在不想将女儿嫁入官宦门第,可女儿属意,陈侯爷又亲自上门提亲,为人父母怎好拒绝!柳母望着远处走远的花轿,已不求富贵永久,惟愿女儿一生平安无恙。
柳府花轿路过姻缘桥时,扬河县县令方远道跑上了女儿绣楼。今日扬河县嫁女的除了柳府,还有这县令之家方府。两家之女皆在今日嫁入仁孝侯爷府,可算得扬河县一大喜事。
庶子妻方府在钱财上不及柳府,可好说也是官宦人家,手中多少有些许权力。嫁女的排场也办的有模有样。花轿嫁衣盖头等等俱以柳府为样。
方府小姐被陈侯爷的庶子看上,对方县令来说可谓雪中送炭,美中不足的便是嫁给了庶子,输商人柳府一截,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可一想到赌坊的欠债,方县令狠了狠心应了下来。
这时方家绣楼上的小姐夫人一脸愁容。
“女儿啊,这陈府庶子好歹也是侯爷的儿子啊,与咱家怎么样都不亏,你若不嫁,可就得嫁给赌坊的刘宗了。你可愿意啊?”方母眼中满是焦急。
“娘,刘宗和陈季云都是纨绔之人,女儿何曾愿意?”方府小姐方媛哭泣着,接着道:“那陈季云成日不是逛青楼就是与狐朋狗友胡混,胸无半点墨,这般男儿纵是王爷皇子,女儿也不愿嫁他。”方媛抬起头倔强的看向方母。
方母见女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叹道:“媛儿,娘也知道委屈了你,可你不嫁陈季云,也躲不过刘宗啊!你爹赌博欠了一千多两。咱们家哪还的起,一旦刘宗告你爹,朝廷知他为官如此定要罢免!你爹的前程就毁了,没钱还债你还是要入刘府为妾,岂不更糟?若是嫁入陈府,彩礼两千你爹的债也就还上了,你好歹也是个正室啊!”方母也是满眼含泪。
“娘,当真没法子了吗?”方媛闻言抱着方母哭了起来。
“这,这怎么还哭上了,快点吧,人家柳家都已经出发了。可不能落在柳府后面。”赶来的方知县见状催促道。
“爹,女儿求你了,女儿不想嫁!”方媛一身喜服的跪在方知县面前。
“媛儿啊,你就当救救爹,救救咱方家。这门亲事板上钉钉了,你就嫁了吧,爹给你跪下了。”说着方知县就要撩袍下跪。
“爹!!!”方媛见状赶紧去扶方知县,“爹,我嫁,我嫁。”此时方媛已泣不成声。
“好女儿,好女儿啊,快起来,夫人啊,赶紧去把媒婆找来,送女儿出嫁!”方知县见女儿答应便赶紧安排起来。
方夫人听后忍着泪将女儿的盖头盖上,下楼唤来了媒婆。
街道两旁看热闹的百姓见方家小姐被扶出来后都纷纷叹道:“哎,这方小姐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哎,要我说这陈家的庶子好福气啊!”
方家的花轿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向陈府前进,与对面迎来的柳府花轿一起转入陈府所在的永安街道。
就在两家花轿转入永安街道的时候,一群追着窃贼的农夫打乱了原有的顺序,方府柳府的丫鬟混乱中扶错了花轿的把手,等农夫追着窃贼跑远后,迎亲队伍才重新整顿起来,两家的媒婆自然站到了两家的丫鬟身边,两家人浩浩荡荡的往陈府去了。
这时候的陈府可谓是异常喜庆,两个新郎官都已站在陈府大门前,显得意气风发,细看下便会发现弟弟的身子虽比哥哥弱小些,可那满脸的喜气却比哥哥更胜,也是终于要把心上人娶回家,任谁谁都会喜上眉梢。只见陈季云双手握住胸前的系着红花的红带子,眼直勾勾的看向方家的花轿,方家的花轿一落地她就跑了过去,以至于她都背起了新娘,她的哥哥陈季龙还在那踢着轿门。
仁孝侯爷庶子陈季云喜滋滋的把新娘背回了前厅,陈侯爷,陈夫人,以及她的娘亲都已在前厅等候,她一脸喜气的朝众人点头,看向自己娘亲的时候,陈母始终都未看她一眼,因此她便忐忑低着头站在一旁不言语。等到她的哥哥陈季龙背着新娘到前厅后,她才有了反应。听着管家在那喊一拜天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做梦,是的,只有在做梦的时候她才会和方府小姐拜堂成亲。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陈季云行完大礼调整心态牵着她的新娘往西院走,陈季龙则牵着新娘往东院去。
今日给陈季云祝贺的都是些巴结陈侯爷的人,她的三个好友都被她勒令不许来,一是她怕闹疯了耽误洞房花烛夜,二是怕引起她大哥以及众人的怀疑,陈季云此刻一门心思都在新娘身上,在前厅呆了一会随便应付的喝了喝酒就偷偷的溜了出来,她急忙的往新房赶,跑到门前大口的喘着气,平稳后轻轻的推开新房的房门,只见房间中只有她的新娘一个人,她迈着步,小心翼翼走到她的新娘面前,她激动的手一直拽着衣角。
天知道为了娶方媛,她惹怒了自己的娘亲,天知道为了求她的父亲登门求亲她在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她激动的想去挑红盖头,可一想以前见到方媛时,方媛从未给她好脸色,今日是她们的大喜之日,决不能搞砸了。方媛既然已经嫁给了她,那自然是可以入洞房的,想着想着陈季云要揭盖头的手也收了回来。她慢慢的往后退,拿开灯罩吹了灯。
黑暗使原先就羞涩的柳言兮多了一份害怕一份疑惑,她拽紧了自己的裙边,咬紧了下唇等待着自己的夫婿下一步动作。
陈季云来到床边便欺身把柳言兮压倒在床上,亲吻着柳言兮的脖颈之处,吻上的不仅是自己的娇妻还是那心里长久以来的悸动。
柳言兮躺在陈季云的身下随着陈季云的亲吻难耐的扭动着脖子,柳言兮想要询问一下自己的夫婿,可女儿家的心态使她紧闭双唇,慢慢的她开始大口的娇喘,红色的盖头在她唇上一上一下的,看的季云心猿意马,她见身下人并没有反抗,只以为方媛已经认可了她,连忙起身将自己的外袍褪下,坐在床边将鞋子蹬掉,急忙忙的将新娘身上的衣服扒掉。
陈季云双手抚上娇妻的两片柔软之处,身下的人不由自主的“恩~”了一声,这声j□j刺激了陈季云,她发疯似的要得到她身下的女子,尽管她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尽管这么做她的娘亲会恼怒她,尽管这有违于世俗,可陈季云今日不想管那么多,人生哪来那么多的顾虑,今晚洞房花烛,日后她定让身下人幸福百倍。
陈季云从小便她娘亲当做男儿养,胆识自是比一般女子要大的多。她撤掉了言兮的肚兜,吻上了那柔软之地,寻到那点樱红,便大口的吸允,言兮感觉右边被自己的丈夫吻着,左边被自己的丈夫握在手里把玩着,羞涩的闭着眼睛,紧咬下唇企图挡住她羞人的声音。陈季云的手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片神圣的地方,柳言兮躺在那感受着大腿内侧的刺激,便觉得有些难耐,她想要自己的丈夫快些,却耻于开口。待湿润一片后,陈季云激动的将手指往深处探去。
“啊!!!!!”言兮被季云的动作刺激的弓起了身。
季云只觉得她家娘子今晚的声音比以前还要好听,便尽情的吻向身下人的娇唇,未作她想。
柳言兮此刻难耐的扭动的腰肢。脸色一片嫣红。
正吻得兴奋的陈季云听到身下的人娇喘,顿时沉醉起来。吻滑落至那精致的锁骨处,手却留在那里辛勤的耕种。
“啊!”柳言兮痛的咬住了身上人的肩膀,陈季云忍着肩膀的疼痛,亲吻言兮的耳后以示安慰,手却走走停停的往里面前进着。
“呜呜~~啊!!!!!!”一声尖叫柳言兮拱起身子,二人双双落在床上。片刻,陈季云才开始活动手指,柳言兮的胸脯随着季云手指进出速度的加快而上下拂动着,j□j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新房。在柳言兮又一次泄身后,陈季云将其抱在怀里,亲吻着娇妻的额头不久带着满足的笑进入梦乡。
柳言兮由于是第一次也累的枕着季云的胳膊睡熟了,嘴角向上翘的她万万想不到她入错了新房,刚刚与她行夫妻之礼的会是她的小叔子,而那心满意足的人也不知道与她共赴巫山的不是心上人而是自己新进门的嫂嫂,这个洞房在今夜乱了套。
第二章
“啊!!!”一声惊叫贯彻整个陈府,只见西院的主房门被打开,陈府二少爷季云衣冠不整的从新房里跑了出来,边跑边叫,道其声音响彻九天也不为过。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这二少爷大清早喊什么?
方家丫鬟小鹃见自家姑爷跑到院子里一个劲的喊,以为自家小姐受了欺负,连忙进屋,一进屋便急忙走到床前隔着床帘喊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此时的柳言兮早被季云的叫声吵醒,见枕边无人,不明所以的问道:“小翠,姑爷呢?大清早是谁在外面喊?一点礼数都没有。”
小鹃闻言愣在床前,暗暗吃惊‘这声音可不像自家小姐的,她,她叫我小翠,莫非,莫非.......’小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拉开了床帘。
“啊!!!”
“啊!!!”两道尖叫声后主房恢复宁静。
院子里的小厮丫鬟都齐刷刷的将眼神从二少爷身上转移到了主房屋,众人不解,这大清早都喊什么。
小鹃见到柳言兮后大叫一声便瘫在地上,床上的柳言兮紧紧的将被子裹在胸前,眉头皱的紧紧的,稍稍平静后便开口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回,回小姐,我是方家的丫鬟,这,这里是我家小姐与姑爷的新房。”
“什么!!!你说什么?这里是哪?”一听方家小姐,柳言兮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陈府的西院。”小鹃唯唯诺诺的回答着。
“什么!西院?”柳言兮反问道,仿佛身上的力气全被抽走了。直直的向床上倒去,睁着一双眼盯着床顶,双目无神。
正在熟睡的陈侯爷和陈季云的娘亲听到喊声披着衣服向西院急忙忙的跑去,到了西院寻声看去,只见陈季云躲在梧桐树后面扯着嗓子喊,气的陈侯爷大怒道:“逆子,大清早你喊什么?给你娶了方家小姐不好好的过日子,又闹的什么?你什么时间能像你哥哥一样啊,你气死我了你。”陈侯爷说着脱下鞋子朝着陈季云走过去。
正在喊的陈季云听到自己的爹的声音便张着口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陈侯爷。
“今日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说着就拿着鞋子朝陈季云身上拍了两下接着道:“小畜生,你别以为你爹平日在边关便不知家中事,你自己到外面听听,听听别人怎么说你的,再听听别人怎么说你兄长的,你怎么就不学好呢?你爹不要这张老脸的去求方知县,给你求亲,你呢?新婚第一天你便闹,你给我滚回新房去,你要敢欺负你娘子,看为父不用鞋底抽死你!”说着说着不解气便举起鞋要揍陈季云。
“哎呀,老爷,这是怎么了,云儿昨个刚成亲,哪能新婚后就打啊?这多不吉利!”赶来看热闹的陈府大娘急忙拉住陈侯爷。
“孩子还小,以后慢慢教。你说是不是啊妹妹?”还不等陈季云的娘亲说话,陈侯爷便发怒了,看着陈季云道:“还小,都成亲了!!!这个逆子要是能有龙儿一半好,我死也瞑目了。你还愣在那干嘛?还不滚回去!”
“爹,孩儿不能回去。”陈季云站了起来扯着衣服小声嘟囔着。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陈母却疑惑了,她这女儿怎么样她心里清楚,虽然外面所传是她们母女故意为之,可是那方家小姐,她女儿可是打心眼喜欢,这个时候竟然不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实在令她犯疑。
正准备穿鞋子的陈侯爷一听火蹭蹭的上来怒斥道:“你个逆子啊,你想要干什么?为父给你求来方家小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爹,孩儿说了,您老可千万别激动。”陈季云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里面的不是方媛,是我,额,我,我大嫂。”
陈季云这声音虽小可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只见众人一副吃惊的表情后便是急躁,唯独陈母脸上稍显笑意,难道是天意,那柳家小姐她见过,如果云儿定要与女子相伴,那么,无疑柳言兮比方媛更合适,上天注定她要有一个儿媳妇的话,那么这整个县城她看好的唯有柳言兮,想到这陈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陈老爷急的团团转,瞪着陈季云,老脸通红问道:“为父问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们可曾,可曾那个?”
“额,这个,这个......”季云被自己父亲问的脸皮难得红了。
“张妈,你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出来回禀我跟老爷。”同样着急的陈府大娘当机立断。
“是,夫人。”张妈急匆匆的闯进主房。见到瘫在地上的小鹃心里已明白几分,蹑手蹑脚的拉开床帘见到神情恍惚的柳言兮,心里鄙视了一阵,便探手将被子掀开一些,看到落红之后急忙忙的回去复命。
得到证实的陈老爷稳了稳心神对着管家吩咐道:“去看看大少爷那怎么样,顺便让他们到前厅见我,对了,让翠云过来服侍她家小姐梳洗,好了也到前厅来。”说完便甩袖离开。
陈府大娘见陈侯爷走了,瞪了陈季云一眼也怒气冲冲的走了。
“哎,这下方媛可是人家的媳妇喽!”陈母见众人都走了便开始调侃季云。
“娘,您帮帮孩儿吧,我要方媛,不要那柳府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以往我看都不敢看她,我见着她就害怕。”
“你怕什么?人家柳家小姐可是第一才女,娘问你,人家柳家小姐可曾打过你?”
“没有。”陈季云摇了摇头,以前话都没说过一句哪里就打上了。
“那人家骂过你?”
“也没有。”陈季云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怕什么?别人不知道为娘还不知道么,你无非就想着那方家的小姐。”陈母此时便的很严肃。
“孩儿觉得和方家小姐能玩到一处。那柳家小姐一看就是严肃的,她,她肯定不好相处。”陈季云一想到以后和柳言兮一块生活,便觉得特别悲催,那个整天捧着书本的女子,一看就是个无趣的。
“娶妻当娶贤,娶妻是为了一块玩耍的吗?你这个性子逛青楼都逛野了,早年学的八成忘了个差不多了,正好柳家小姐知书达理,学识不错,红袖添香把你这几年忘了的补补。最近边疆无事,娘看你爹会在家里呆着,大房闹不出什么来,你从此给娘收心,准备科举,有了功名早点脱离侯府,不然,将来你大哥承袭侯位,你还能活?”
“娘,可......”陈季云转头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这女儿家,娶人家柳小姐不好吧?”
陈母一听扬起了眉头道:“你求你爹去提亲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女儿家,娶人家方小姐不好啊?”
“娘~~”陈季云难得的女儿态,摇着陈母的手撒娇道:“娘,女儿就喜欢方媛,我那般的求爹还不是那该死的刘宗,仗着方县令欠他钱就想讨方小姐为妾,我怎么忍心呢!”
“可娘就喜欢柳家小姐,她博采众长,学识渊博,能管得住你!”
“娘!女儿娶妻还是你娶妻啊!谁娶媳妇娶个管的住自己的,还外加比自己强!”陈季云嘟着嘴不乐意。
“昨天你娶方小姐,娘也没说什么,昨晚也不是娘让你认错媳妇上错床的!娘不管你平日胡闹,可这基本的为人品德必须要有,柳家小姐已经被你破了身,你自己看着办!娘不希望自己生下的女儿心不善,没担当,甚至没胆量负责任!”陈母训斥完便走出了西院。
“娘!”陈季云哀怨的唤了声,见自己的娘走远了,无可奈何的跑到书房换了件衣裳,这个时候她可不敢进新房,她到现在都难以置信她昨晚和自己鸳鸯共枕眠的是那般的女子。想想她都觉得浑身打颤。
等陈季云磨磨蹭蹭到前厅的时候一家人都到齐了,就等她一个。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偷偷看着柳言兮,只见她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又偷偷扭头看向方媛,只见她抿着唇,略带欢喜。陈季云低着头闷闷不乐,方媛今后怕不再是自己的新娘子了。
陈侯爷见到陈季云后后沉着一张老脸开口道:“发生这种事情,老夫心里着实不好受。龙儿啊,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虽然你昨晚喝醉了还未同房,可是弟弟这个畜生已经和兮儿结成连理,事已至此,比无他法,为父做主,把兮儿许配给你弟弟,媛儿许配给你,你可有怨言?”
“爹,孩儿并无怨言,单凭爹爹做主。”听闻此事的陈季龙一肚子火气,可一想柳言兮已非清白之身,这方媛父亲是知县,又是清白身,没理由什么好处都让陈季云占去。
听到陈季龙如此说的柳言兮身子颤了颤,她忍着泪水咬着下唇不出声。毕竟她已非清白身,被悔婚也无话可说。
“恩,我儿如此识大体,为父欣慰的很。”陈侯爷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又转头对着柳言兮:“兮儿啊!”
柳言兮一听陈侯爷唤她连忙起身。
“坐,坐,兮儿你坐着就好,老夫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也怪老夫教子无方,可你与云儿行完夫妻之礼已是事实,可莫怪老夫如此婚配啊,不过你放心,那个逆子如若敢欺负你,老夫决不轻饶。”
“兮儿不敢,单凭侯爷做主。”柳言兮起身施礼忍着委屈道。
“好了,好了,那这是就这么定了。”陈侯爷顿觉轻松不少,“管家啊,去取茶来,老夫纵横沙场一生,今日总算能喝到儿媳妇茶了。”
听到自己的爹这么说,陈季云有了反应,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只见自己娘亲给她使眼色,她抿了抿嘴便只有默认的份了。毕竟把她人家的身给破了,同时女儿身的她自是知道意味什么;即使心里再害怕,再抗拒,也只有认的份了。
“是,老爷。”管家听命的去吩咐丫鬟。
两对小夫妻夫妻双双捧着茶跪在陈侯爷面前,陈侯爷一脸笑意的接过茶,喝过柳言兮敬的茶后,掏出红包,陈季龙,方媛一人一个,只是到了陈季云与柳言兮这,陈侯爷却将两个红包放在一起交到柳言兮手中。
“兮儿,你自己留着,莫要给这混账。”听到这话的陈季云哀怨的看着红包‘怎么就是我的错,我进的是自己的新房好吧。上错床的又不是我。’只是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可不敢说出来。
敬完陈侯爷后,陈季云便来到陈母面前,陈季龙拉着方媛来到陈府大娘那,柳言兮疑惑的看了眼陈季云稍作迟疑便也走到了陈母面前,毕竟她现在身份尴尬,跟从陈季云从不会错的太多。敬完茶的柳言兮还在疑惑,庶子不是应该先敬大娘的吗,可她初来乍到也只是想想。
陈母看在眼里却暗自点头,是个识大体的。喜爱般的拉着儿媳的手慈爱的朝着言兮笑了笑,这笑容里包涵了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之情。言兮看懂后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毕竟有这般的娘亲,那个庶子再混账也混账不到哪去,只是依然对这门亲事百般不愿。
第三章
陈侯爷一行人吃晚饭就离开了,陈季龙也起身牵着方媛往东院去,方媛一副女儿态,看的陈季云眼里很不是滋味,以往方媛不是不理她就是对她恶言恶语,哪里有这般神态?陈季云死死的盯着那相握两只手,心里像猫爪子挠一般。别人只知道她这个哥哥谦逊有礼,可她却真真实实的领教过他的邪恶与狠毒。要她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心上人落入虎口,她怎么坐得住。尽管她知晓与方媛此生无缘,可她还是希望方媛嫁的好。
“兮儿,跟娘来。”陈母见众人都走了便瞅了一眼陈季云拉着儿媳妇就要离开。
这时的陈季云才想起来她身边还坐着她名副其实的妻子,不由得想起昨晚一夜的缠绵,那*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她内心顿时翻江倒海,抬起头时便看见她娘拉着她妻子走远了,心不由自主的想跟上去,撩开袍子急忙忙的就跑了过去。
“你站住,我们婆媳谈话你跟来做什么,你哪凉快哪呆着去。”陈母临近房门的时候抬手挡住了陈季云,陈季云闻言自然的看向柳言兮,恰好四目相对,只不过瞬间二人便别开了眼睛,柳言兮将头偏向一边,默默无语,暗忖:“可怜一副好皮囊,腹内全是草莽。”
陈季云也扭扭捏捏的紧,一脸的尴尬,她平日再怎么去青楼,骨子里到底是女儿家,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柳言兮也羞红了脸。
陈母打量着二人暗自点头道:“兮儿,来,快进来。”一脸慈祥的拉着儿媳妇进了屋看都未看女儿一眼。
陈季云见她娘真不让自己进便在外面踱着步,猛地想起陈季龙拉着方媛回东院去了,当下什么也顾不得往东院跑去。
“兮儿,娘这么叫你,你可觉得恼?”陈母进屋后便问起柳言兮。
“儿媳不敢,婆婆喜欢便好。”柳言兮此时全无在商场上的睿智和气场,现在的她小心谨慎就怕再出差错。
“兮儿啊,娘要是猜的没错,兮儿现在是极不乐意吧?”陈母坐下后便盯着柳言兮看。
“婆婆多虑了。”柳言兮此刻接触的是陌生的婆婆哪还敢对着她婆婆说出真心话。
“多虑不多虑不重要,重要的是兮儿怎么想。兮儿,为娘给你假设一下,你坐下来听听。”说着就拉着人家坐了下来。
“假设没有入错新房,你还是陈府长媳,这个侯爷的爵位将来定是要季龙继承的,兮儿认为将来的侯爷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在外抛头露面,与人经商吗?”陈母说道这停了停仔细看了看柳言兮的反应,见柳言兮有所恍惚便接着道:“如若将来季龙要纳妾,他的娘亲是向着自己的儿子还是你这儿媳?到那时你是拦着还是接受?兮儿认为你能掌控自己婚后的生活吗?”陈母说完便见柳言兮双手搅在一起,显然陈母的话起了作用。
“可云儿就不同了,她是娘生的,别人不了解,娘还不了解嘛,娘相信以兮儿的睿智日后不难辨别外面那些传言的真伪。再者,以兮儿商场上的强势来说,云儿绝对比季龙更加适合你,别看云儿平时吊儿郎当,看似不好惹,其实就是纸老虎,怕硬欺软的性子,她定不会欺负了你。”陈母见柳言兮默默无语便知晓自己儿媳妇的内心已经开始挣扎了,也是少女情怀只想嫁的如意才郎,哪里考虑得到婚后的种种事端。
“兮儿但可放宽心,云儿要是敢有纳妾的心,为娘铁定不饶她,她今生只能有兮儿你一人。当然,兮儿要想嫁的才郎,如今,怕也只有一个法子了。兮儿如此聪慧,想必训夫有道。”柳言兮闻言抬起了头,暗暗打量着陈母,此刻她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人,她若顺利嫁给陈季龙,以她的个性怕是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她暗自忖度,反正已经*,确实别无他法,既然她这个婆婆如此说,想必自己真与陈季云因事争吵,也会护着自己,既如此,她何不放开胆子试一试。
“婆婆说的训夫是指?”言兮站起身子眼睛直视陈母双目问道。
“要打要骂全随你,只要不出人命,娘便不管。云儿要是不服,让她来找我。你想做什么随心做便好。”陈母也不甘示弱的回望自己的儿媳妇。
“娘亲一席话,兮儿茅塞顿开。娘亲请受兮儿一拜,兮儿多谢娘亲爱护教导之心。”说这就对着陈母标标准准的行了一礼。
陈母摆好姿势生生的受了言兮一礼,在她看来,她完全受的起,既然儿媳想拜,那么她这个婆婆也不能失了身份。在前厅虽然喝了儿媳妇茶,可只有她跟言兮知晓这一拜才真真正正的确定了婆媳身份。
“恩,以后若是遇到什么疑难的地方只管找娘来,记住,对云儿她不能太放纵,兮儿应该明白娘说的什么吧?”陈母现在满眼戏谑。
柳言兮何等聪慧自是知晓陈母说的什么,想必自己脖子上的印痕被她这婆婆发现了,红了脸颊道:“娘亲说的甚是,兮儿谨记,是不是将来因此事争吵也可以让相公来找娘亲理论?”
“额!这个?咳,这个就要看兮儿的本事了,怎么样既能减少行房次数,又能让云儿毫无怨言,兮儿这般聪颖,想必有的是办法。”陈母暗忖柳言兮不简单,一般的女子早就羞的不能言语了,可她这儿媳虽然也羞红了脸可却镇定的很,甚至不忘将她一军,连她都差点招架不住,何况自己那女儿。
“是,兮儿定不负娘亲所望,兮儿这就回房了。”说着就对着陈母行了一礼。
“恩,想必昨晚云儿折腾你太久,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陈母一副好心婆婆的样子。
柳言兮闻言内心瞬间沸腾,脸色比方才红的更胜,可她生生忍住羞涩,朝着陈母淡淡一笑便向门那边走去,手附在门栓上道:“想必娘亲以前也是想尽办法减少行房又哄的侯爷毫无怨言吧?”说完不理会陈母惊讶的表情就将门打开,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同是女人,她经历的她那个婆婆想必早就经历了,既然她婆婆不害羞,那么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不能让她婆婆小瞧了去,她要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示出来,即使她下面隐隐作痛,她还要迈着优雅的步子,挂着从容的笑走回房间去。
“翠云。”回到西院言兮便见小翠在房前焦急的踱着步子。
“小姐,你可回来了。”翠云见到自家小姐急忙跑了过去,将小姐扶进房。
“小姐,侯爷那边怎么说?”
“将我许给了陈季云。”柳言兮端着茶喝了一口方道。
“什么?就这么便宜了他,小姐,要不我回府给老爷夫人说,他们陈府太欺负人了。”在翠云心里嫁给嫡子就是享福,毕竟将来什么都是嫡子的。
“翠云。事已至此,侯爷也没什么办法,我毕竟已经是陈季云的人了。”尽管已经认定,可柳言兮心里还是难受的慌。
“那姑爷,哦不陈公子怎么说?他也认了?”翠云很着急,她见不得她家小姐受委屈。
“不认又能怎样?我已经不是清白身了,算了。”柳言兮一想到今天早上在前厅陈季龙说的话便觉得难受的很。
“小姐”翠云见自家小姐难受不知道怎么安慰。
“没事的,对了,他呢?去哪了,没回来?”这时的言兮才发觉她家相公不在新房里。
“小姐说的是那个陈,额,姑爷?”
“恩”柳言兮被翠云的称呼弄得愣了一下才点头,是啊,那人现在是她丈夫了,翠云不叫姑爷能叫什么。
“小姐,我也不知道,我就没见姑爷回来过。还以为姑爷跟小姐你在一起呢!”翠云越说越替自家小姐不值,她家小姐才情高,容貌佳,有多少王孙公子求都求不到,便宜了她还不珍惜,这个时候就该陪着自家小姐身边嘛。
“恩,你回趟柳府向爹娘把事说一说,不许添油加醋。就说我认了,姑爷人其实挺好,没外面传的那么糟,听见没?”柳言兮跟翠云从小一起长大自是知道翠云的为人,不嘱咐她几句怕是要在她爹娘面前说她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了,她刚出嫁不想引的二老伤神。
“知道了。小姐,我去去马上就回。”翠云说着便往外走。
“恩。”见翠云走远了,柳言兮才卸下她强装的笑容,要说她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把第一次给了那样的人,她自己是第一次,就是不知道那个混迹青楼的人是第几次了,越想柳言兮越觉得烦。少女怀梦之时便想许个才华出众的好儿郎,可如今那人和自己心中的相公相差太远了,柳言兮第一次感到无助,她觉得把一个纨绔公子劝教成正人君子难度太大了。
第四章
话说陈季云跑到东院后就直接往陈季龙新房后面的窗户奔去,她蹲在窗户下面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相公。”方媛的声音响起,让陈季云心中一顿,相公这个称呼本该是自己的。忍着心中的不适,陈季云抬头向里面看去。
只见陈季龙和方媛双双对对的坐在喜床上,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深深灼伤了陈季云的双眼。
“娘子,莫不是舍不得我二弟?”陈季龙见方媛按住了自己替她宽衣的手不悦道。
“不,不是,相公,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我爹欠了刘宗的银子,刘宗逼我嫁她为妾,我没了法子才答应嫁给陈季云。”方媛见陈季龙误解了她的意思便急急的解释道。
“也是,我二弟为人好色无能,交的朋友也是酒囊饭袋之辈。只可惜了柳姑娘。”陈季龙感慨道。
“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过我吗?我在你心中就这般不堪?”窗后面的陈季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往的接触得来的就是这么个评价么。若不是不忍看你嫁入刘府为妾,我何苦跪了一宿只为你能逃过一劫,可没想到,逃出了虎口你又入狼窝啊!陈季云突然想到昨晚,怪不得没有反抗,原谅身下人根本就不是方媛,亏的自己欢喜了整整一晚。
“相公,你还喜欢柳姑娘吗?”方媛见陈季龙提到柳言兮便急着问道。
“恩?我只是替她不值,才女竟然嫁给我二弟那么混账的一个人。只可惜她已非清白之身,被二弟染指的女人我堂堂侯爷嫡子怎么还会喜欢。”陈季龙摸着方媛的手道。
“呸,你个人渣!!!”陈季云气的在心里大骂陈季龙。
“恩,也是,本来昨晚被他糟蹋的应该是我,想不到竟是柳姑娘替我生生的受了,如此想来我倒是个有福气的。”方媛此刻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的甜。
“那你还按住我,我们此刻不应该洞房吗?”陈季龙急的就要去扯方媛的衣带。
“相公,现在是大白天。”方媛害羞的说道。
“大白天怎么了?”说着就要方媛压到床上。
这下可急坏了窗外的陈季云,千钧一发,她逮住一只猫就扔了进去。
尽管方媛那般说她,她扔不能看着方媛就这么被糟蹋了,此刻她到希望她没有去求他爹,那样方媛也就不会嫁进来。可是,不嫁进来,难道要去给刘宗当妾吗?那更是个混球,府上妻妾成群,方媛嫁过去定是要受苦的。
“什么人?”陈季龙听见声响便下了床,四处看看一个人影都没有,要问陈季云哪去了?早跑去找跟班陈安了。
“陈安。你快去。”陈季云跑到陈安面前大口喘气。
“爷,你这咋了?我快去哪啊?”陈安被季云搞得不知所措。
“去秦府请秦少东来,快点,告诉他,来了直接找我大哥,别找我。”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去。
“哦,好。”陈安见自家少爷如此着急,自是知道事态紧急,拔起腿来就跑了出去。
“相公,怎么了?”方媛见陈季龙下了床也跟着起来了。
“这只猫平白无故的怎么进来了?真是奇了怪了,陈富!”陈季龙抬脚踩着猫向外喊着。
“少爷!!”唤作陈富的小厮不一会就进来了。
“把这只猫弄出去打死,敢坏了我的好事,胆子不小。”陈季龙说着不解气又狠狠的踩了一脚。
“相公,只是一只猫而已,何必。。。。。。”方媛听后心中不忍。
“猫也不行,还愣着做什么?”陈季龙既恨陈季云夺了柳言兮,又恼那只猫坏他好事,见陈富愣着不动便怒斥起来。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陈富吓得连忙从陈季龙脚下把猫给拖了出来。
“呸,连只猫都不放过,陈季龙,你个小人。姑奶奶诅咒你事事不顺。”陈季云刚跑到窗户便听见陈季龙竟然狠心的要把猫打死。陈季云在心里狠狠的咒骂陈季龙,见仆人揪着猫出去了,她便弓着腰小心翼翼的离开后窗。
“喂,站住。”见陈富抱着猫出了东院,陈季云赶紧跑了上去。
“陈富,你抓我的猫干什么?”陈季云抱着胳膊挡住陈富的去路。
“这,这是二少爷的猫?”陈富瞬间就迷惑了,这个二少爷什么时候养的猫。
“对啊。我正找它呢?你快松手,就知道占它便宜,她要怀孕了我找你算账。”见陈富迷惑陈季云连忙将猫夺了过来。
“额,二少爷,小的,小的怎么可能。。。。。。”陈富正尴尬的解释着,见陈季云抱着猫往西院去便连忙制止道:“等等,二少爷,大少爷让小的将这猫打死。”
“啥,你敢打死我的猫?”见陈富跟来,陈季云便使劲瞪着她那本就不大的眼睛。
“小的不敢,可是大少爷那边。。。。。。”陈富觉得哪边都不能得罪了,他一个小小的奴仆怎么敢跟少爷挣啊。
“哎哟,我发现,你跟着我大哥脑子怎么就没变聪明呢?你回去就说那只猫被你打死了不就成了,你以为我大哥跟你一样闲啊,这种事情他不会过问的。”陈季云抱着猫一脸的鄙视望着陈富。
“可万一哪一天大少爷发现这只猫,那小的岂不是会死的很惨?”陈富现在为难的很。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府里的猫那么多,长得都差不多,你能分辨谁是谁啊?行了,你快回去复命吧,要想活命,就别提到我,要让大哥知道你就这么把猫给我了,估计被打死的就不是这只猫喽。”说着不搭理陈富自顾自的走了。 陈富见状苦着一张脸走了,他这是得罪谁了,当个差容易吗。
“猫儿啊。对不起哦,来,我帮你揉揉,哼,陈季龙竟然那么没人性,连你的小肚肚都踩。”陈季云将猫放到地上摸着白猫的肚子,“哎呀,你别乱动,呐,悄悄告诉你,我不是公的,我可没占你便宜啊!”摸着摸着她就觉得不对劲,她好像忘了什么,一拍脑袋,立刻拍拍屁股朝东院奔去,她怎么把大事忘了,白猫脱离狼窝,可方媛还在虎口呢!她容易吗?跑进跑出的,不由的暗自叹息:“这年头做个好人真不容易!”
等她跑到东院就见秦少东和陈季龙在院子里有说有笑,一颗提着的心稳稳地归位了。
陈季云蹲下拾了个石子,朝着秦少东扔去,想让他带着陈季龙出去,可是她手臭,扔了几次都没扔到,索性不扔了。
见二人相谈甚欢,眼珠子便转了起来。寻来陈安,二人偷偷摸摸的到了东院的后墙边。
“爷,我们真要这么做吗?被发现可不得了!!”陈安此刻四处张望就怕有人来。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没事,出事我担着。陈安,你托我一下,这墙砌的也太高了些。你说,没事弄这么高的墙做什么,要不然我早就翻过去了。”陈季云一副不是我不行的表情。
“哦!”此刻陈安无比的鄙视她家少爷,这墙还没他的肩膀高,自己不行就不行,还埋怨墙高。
“陈安,你在这等着我,别走开啊。”坐到墙上的陈季云不忘嘱咐陈安。
“知道了,爷,你小心点。”陈安将陈季云托上去后便担心的嘱咐道。
“恩。我晓的。”陈季云说着就跳了下去。可惜她没看见墙外的陈安更加鄙视她的表情,因为陈安知道凡是陈季云说晓的往往都是不上心的,而且是最有可能办砸的。
“方小姐!”陈季云说着就爬上了窗户。
“陈季云??你来干什么?”方媛一见是陈季云吃了一惊,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我,我就是想跟你说声,我大哥为人不似表面那样,你,你若想离开,我可以想法子的。”陈季云一见到方媛就恨不得现在就送她出侯府。
“住口,我相公不是好人,那么你是?哼,我现在是你大嫂,不是你的妻子,你赶紧走,我不想让人看到说闲话。”方媛现在极不想见陈季云,恨不得这人立刻从她眼前消失。
“方小姐,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我都是为你好,我大哥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真把自己予他,是要吃大亏的。”陈季云见方媛不信便有些急躁。
“陈季云,我家相公温文尔雅不值得托付终身,难道你这浪荡之子值得我托付一生?”方媛轻蔑的看着陈季云,突然觉得好笑,一个纨绔之人装什么深情公子。
“我,我其实也配不上你,可是......”陈季云脸色竟有些微红。
“够了,陈季云,你现在快走。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方媛气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我,方小姐!陈季云所说句句肺腑之言,还望你仔细斟酌,若是想离开陈府,告诉我一声拼了命我也会送你出去的!”陈季云焦急的看向方媛,她就不明白眼前这女人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方媛闻言看向陈季云,眼前的人确实给她不一样的感觉,看着这人眼中的焦急和无奈,方媛有那么一刹那想相信陈季云,可转而一想,她已经嫁人,相公又是陈季龙这般的才郎,好好的日子不过,听陈季云胡言乱语做什么?
“着实可笑,我为什么要离开?陈季云,我已经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了,你快走吧!”方媛的语气稍微平和了一些,往日里陈季云确实没有欺负于她,眼下又是她的小叔子了,没有必要撕破脸皮。
见方媛如此陈季云心中难过的要死,愣在那就是不肯走。
“娘子,为夫回来了。”陈季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方媛听见门外的声音,顿时慌了,被自己相公看见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
“记住,你若要离开,只管来寻我!”陈季云说完连忙从窗户爬了出去,跑到后面踩着树枝想要从后墙翻出去,可她太心慌了,手忙脚乱,刚爬上树,还没站稳便直直的向墙外摔了出去。
第五章
陈府东院后墙外
“碰!!!”
“哎哟,呜呜!”摔倒在地的陈季云刚想叫出声缓解一下疼痛就被陈安捂住了嘴巴。她怨念的瞪着个小眼睛看着陈安。
“什么声音?”陈季龙说着就要出去看看。
“相公,没什么的,可能又是猫儿狗儿的。”方媛此刻最怕陈季龙看到陈季云,那样她会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最近猫儿这么多,我出去看看。”陈季龙本来和秦府嫡子秦少东相谈甚欢,可这一进屋便觉得气闷的慌。
“相公!!!”见到陈季龙出去方媛连忙跟在后面,企图打消陈季龙出去的想法。
怎奈陈季龙铁了心的要去查看,方媛只能在心里默念,陈季云早已离开。
“怎么什么都没有?”陈季云到处看了看奇道。
“相公,这猫儿狗儿都贪耍,此刻不知道上哪去了,我们回去吧。”没有看到陈季云人影的方媛舒了口气道。
“恩,也好,我们洞房一刻值千金。是不是啊,娘子?”陈季龙说着就把方媛横抱起来朝着新房走去。
“啊!!相公!!”被突然抱起的方媛突然没了原本该有的甜蜜,反而觉得有一丝丝的害怕,这是跟陈季云在一处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感觉。
话说那头陈季云哪去了
在去往陈府西院的路上
陈季云正在陈安背上承受着颠簸,她觉得事情不按她的思维发展了,只见她嘟囔着嘴顶着右脸的擦伤趴在陈安背上一颠一颠的一副哀怨的模样。
陈安一时忘记屋里此刻不再只会有她家少爷陈季云一个人,背着季云就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额。请,请少奶奶安。”
惊见屋里有人的陈安稳了稳心神背着陈季云对着柳言兮鞠了一躬。
“恩。”柳言兮端坐在床上瞥了一眼陈安背上的陈季云后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额,少爷,奴才出去了。”陈安见自家少奶奶面无表情心下惨然,当即将陈季云放到凳子上,就要出去。
“额,少爷!”怎奈他刚想走,却被凳子上的陈季云给拽住了,陈安回身就见自家少爷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若他是第一次见,那他肯定会舍命陪他家少爷,可是他跟着陈季云有好几年了,别人不知道他陈安还不知道吗?这种无辜的表情他早就免疫了,拉拉拽拽终于将衣服从陈季云手里挣脱出来,还没来的及高兴便见他家少奶奶正目不转睛看着他们,陈安瞬间恐慌了,怀着一个颤抖不已的心夺门而去。
这下屋子里安静了,可有人心里不平静了。
要说自食其果这句话还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陈季云平时爱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比如她现在所坐的凳子,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凳子,这凳子长和宽加起来不及高的三分之一,她此刻浑身疼痛,想换个姿势都不敢,生怕这凳子倒了,她俊俏的脸蛋又要便宜大地了,一天两次被大地亲吻,想想她就觉得委屈和胆颤。
柳言兮自陈安走后就未看过陈季云一眼,她闭着眼睛筹谋着,刚刚陈季云和陈安的小动作她看在眼里,不爽的同时也略有些宽心。她生气有那么可怕吗?柳言兮想着想着就睁开了眼,转头看着那一直低着头的人,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三个月前自己还与闺蜜及一些文人在文轩亭谈诗论词,眼前的人路过文轩亭还被不少文人奚落,最后落荒而逃,当时自己就像看笑话一样,总觉得那样的人就该受些教训,那人如何尴尬如何狼狈都与自己无关,想不到今日倒成了自己的夫。果然世事难料。
凳子上的陈季云小腿在空中勾着凳腿,两只手搅在一起,时不时抬眼瞄一眼柳言兮,那床上的妙人此刻已经是她的妻了,以往出去玩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只是那个时候柳言兮与那些文人书生们一起谈诗品茶,那文轩亭更本就不是她这般的人可以去的。
她觉得跟柳言兮说上一句话就已经是天方夜谭了,更不敢想有朝一日会结成连理。一来柳言兮太过美好,她一个女儿家的实在不敢造次,二来,柳言兮处事雷厉风行,她不敢保证女儿身被识破后自己的下场。就这样以往见到柳言兮躲都来不及的她此刻正在人家眼皮子地下受着煎熬。
瞄见柳言兮睡着了的陈季云瞬加将头抬了起来,她觉得床上的柳言兮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瑶池仙女,看着看着不由的看痴了。
“想必自己那些诗友都在背后嘲笑了,不行,我就不信不能把一块顽石雕琢成一块璞玉。”柳言兮想罢就看向陈季云。
惊见柳言兮转头的陈季云顿时慌了,四目相对一刹那陈季云就别看了眼睛,慌乱间动作幅度过大,只听的“扑通”一声响,陈季云趴在了地上,昔日里她喜爱的凳子此刻正压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喂!!”陈季云哀痛了一声。
这倒惊着柳言兮了,忙从床上站起来,蹙紧双眉走过去伸出玉指扶起了陈季云嗔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恩。”此刻的陈季云觉得尴尬极了。第一次独处就出现这种事,难得的红了双颊,默默不语。一个劲的低着头。一脸的娇羞。
柳言兮倒是惊诧于陈季云竟然如此腼腆和少言,心下迷惑的同时扶着陈季云坐到了床上。
久等不见柳言兮坐在她身边,陈季云觉得脖子有些酸疼便抬起头看了自己妻子一眼便低着头道:“你,你不坐吗?”
一直观察陈季云的柳言兮闻言挑了挑眉,心下不爽,竟然连个称呼都没有,叹了口气问道:“相公,是跟为妻说话吗?”
“额,是。”陈季云突然觉得坐不住了,她家娘子说话比她娘还冷,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发出蚊子般的声音道:“娘子,不坐吗?”
“坐,可是,刚刚坐床有些厌了,想坐凳子。”柳言兮自陈季云进门便暗暗打量,内心已经肯定了陈母所说的话,陈季云就是欺软怕硬的主,所以她准备在一开始就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给陈季云一个下马威。
“哦哦,我去搬。”陈季云此刻没有比任何人希望柳言兮能坐在和她说话,她家娘子站在俯视她,她觉得压力无限。好想撒腿跑出去哦。
“娘子,你坐吧。”陈季云搬来凳子放在床边上,她自己刚要坐到床上就听见柳言兮冷冷的声音。
“相公,为妻渴了。不知相公可否给为妻把盏一杯?”柳言兮端坐在凳子上殷殷期盼的看向陈季云。
“可,可,自然是可的。”陈季云顿时不爽了,她能说否吗?怎么什么都要她来弄,可这一开始怎么都要留个好印象才是,想来就忍下了。只是原本还觉得有些怕意,此刻全没了,因为,她觉得,不过也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罢了,什么都要人伺候着,可她忘了,就是这么个小姐驰骋商场,从无败绩。
“娘子,请用茶。”陈季云说着将右手的茶递给了柳言兮,左手端了另一杯茶来到了床边,她觉得她都来到了桌边不能无功而返,所以为了心里平衡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坐下喝茶,便听到自家妻子的声音。
“相公,为妻坐在房里一天,苦闷的很,不知道,相公有什么好书可看,可否给为妻寻来一本?”
陈季云顿时瞪着一双小眼睛看向柳言兮,柳言兮也不甘示弱的回望陈季云,她倒要看看陈季云的底线有多少,以后做事教训也好有个尺度。
“可,可,当然可。”二人目光碰撞后不久陈季云便败下镇来,她觉得她应该大度些。怒气冲冲的去了书房,很久没人光顾的书房里陈季云正苦苦找寻着,她记得她书房里有一本女戒来着,当时无聊差陈安出府寻来看,可看了一眼便觉得是鸟拉屎,恶心人的。当时随手一扔也不知道扔在哪了?她要寻到让柳言兮好好看看里面是怎么说的。
新房里的柳言兮不时的向外张望着,她不明白为什么拿本书那么久,暗思量,陈季云不会是跑出去了吧?柳言兮突然懊恼自己的决定,她怎么就忘了陈季云是个坐不住的主。她应该陪着一块去才是。
而柳言兮口中的陈季云正在书房捣鼓,她选好两本书,一本是女子《春宫图》,她自己看的,一本是《女戒》,给柳言兮看的。当然那本《春宫图》被她包装的那叫一个精细,顺便提起笔写了个书名《七言绝句》。满意于自己的作品后,抱着两本书就回了房。
“娘子,书来了,给。”陈季云一进屋就将《女戒》递给了柳言兮。
原以为陈季云不回来了,见到来人柳言兮心里还算满意。只是这高兴在看到书名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一张原本略带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相公,如何这么慢?”柳言兮将书压在膝盖上,翻都未翻道。
“哦哦,为夫房中都是君子之书,乃文人雅士所读,娘子,要看书,为夫自是要好好寻找一番。因而耽误了些时辰。请娘子勿怪。”这时的陈季云自鸣得意的一手端着茶一手拿着书坐在床上,好不惬意。
柳言兮闻言看向陈季云,顿时火冒三丈,可是面上仍是巧笑嫣然道:“相公如此为为妻着想,为妻怎么会怪罪相公。只是,此刻,为妻倒是想看相公手中的《七言绝句》,不知相公可否割爱?”
“噗!!咳!咳!”陈季云闻言顿时被茶水呛了一下,连忙摆手道:“否,否,否,这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