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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06-15 00:42

才貌双全女助理

  那年她才22周岁充满斗志的进了那家大公司,碰见了让她一生都忘不掉的老总,那是耻辱是难堪更是痛苦,她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让自己掉入地狱的地方,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那是三月里的一个下雨天。她拉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穿了身与自己年龄不甚相符的黑色套装赶往公司人事部报道。一路上兴奋中又带着隐隐的紧张,从车窗里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满腔的壮志豪情。这是一家大型公司,她被总部企划部录取。在毕业前大家都在为工作焦头烂额地奔忙时就顺利地找到了好的单位,很多人都对她羡慕不已。

人事处王主任热情接待了她。王主任气质不凡,谈吐也不凡,详细向她介绍了公司的企业文化及近中远期发展规划,听得她心潮澎湃,更坚定了她要好好干,做出一番成绩的决心。妥善安置好了后,她在兴奋中等待着正式上班的那一刻。

企划部里有四个人,三男一女。男同事对她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唯独那个女的不冷不热的。可能是老员工耍老资格吧,慢慢熟悉了就好了。她心想,也就没介意。但一段时间过后发现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碰面时自己主动笑脸相迎,人家却像没看见一样擦身而过,那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让她很受伤,心想凭啥呀,自己也是重点大学出来的天子娇子,工作了却要看她脸子?

打电话和妈妈诉委屈,妈妈劝她不要太往心里去,刚进一个新单位,老员工总要欺生的,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一如既往地真诚对别人,相信真心总能收获真心的。她把这番话记在了心头。

一个多月后,公司开了一次全体大会。准备再开一家分公司,工作人员主要从总部抽调。在念抽调名单时,她听到了最后一个是自己。刚来就要被调走了,她有些不解。但一想,能把自己抽去作为新公司的第一批创业者,或许是公司对自己的认同。总部还派了一个老总驻进新公司,负责前期的创建工作。就这样,屁股还没坐热,就卷了铺盖去了另一个城市。

老总姓舒,四十多岁。许是戴了副黑框眼镜的缘故,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一些。舒总的严厉是出了名的,一双犀利的眼睛总是能发现许多工作中的纰漏,批评起人来也亳不留情,令下属非常敬畏。就连日常与员工谈心也是一板一眼的。同事们私下里议论他太古板,估计生活中也是不解风情。她更是惧怕这个领导,然而老天却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被舒总点名派到了总经理办公室,职务定为行政助理。

她细心地料理着办公室的一些事务,不敢有一丝懈怠。有空就看一些秘书学类的书籍,琢磨着怎么样把工作做得更好,以防领导批评。但舒总对她的工作似乎还比较满意,没说过她做的不到的地方,这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了些。舒总心情好时偶尔还会带着一丝笑容和她聊些工作之外的话题,让她惊喜异常,也倍受鼓舞。

很快到了端午节。公司所有员工家都在外地,包括舒总,都不能和家人团聚。下班后舒总公布了一个好消息:晚上他请客,到饭店吃饭。大家都很高兴,处理完手头工作后一起兴冲冲到了饭店,或许是无意识的,她和舒总坐在了一起。

席间舒总要求众人举杯,庆祝大家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节日。她不胜酒力,就推脱。哪知舒总不饶,一定要她喝下去。旁边同事不停地冲她使眼色,言下之意老总劝酒你竟然都不给面子?

她领悟了,一仰脖子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这时大家都连声叫好,舒总更是高兴地鼓起掌来,连声夸赞她爽快,有男儿豪情。接下来是行酒令,大家想出各种办法想把舒总灌醉,但他常处酒场,深谙其中之道,总是巧妙地逃脱大家的围追堵截。

可怜她初涉酒局,不懂得应酬技巧,连连输酒,在舒总“一干而尽”的命令下前后喝了六杯。之后就觉腹中翻江倒海,头晕的无法站立,眼前的景物也蒙胧起来,眼皮重得抬不动,便靠在椅子上昏睡了过去……

在难受中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宿舍的床上,而眼前却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腹中像是发酵了一番,刚想张口说话只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涌了上来,一起身就吐了满地。吐完以后胃里还是火烧一样难受,她强忍着头痛泡了一杯茶,虚脱了一样靠在床头。

这时一个同事进来了,帮她打扫了秽物,她抱以感激的一笑。同事告诉她,昨晚她喝多了,又哭又笑,是舒总付了钱让他们打的把她送回来的,并再三叮嘱要给她弄些东西醒酒照顾好她。想着昨晚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她只觉得不好意思极了,那个样子肯定非常狼狈,明天上班后同事不知道会怎么打趣自己呢。

休息一夜后好多了,只是眼圈还有些黑,她特意化了淡妆去了公司。舒总已经在办公室了,看到她后眼睛亮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了笑容。

她一看,心想完了,肯定是要取笑我了,就嘟起嘴巴准备听他描述昨晚的糗事。哪知舒总一个字也没提,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原来我们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她心如擂鼓,一是舒总竟然称呼自己小名,二是他说出这么亲切的家常话语,让她一阵恍惚,不禁想起小时候爸爸经常摸着她的头也这样说她,立即红了脸,低下头来。舒总愉快地吩咐了她今天的工作内容,她同样愉快地接受了。从那天起,她不再怕舒总,而且油然产生了一种亲切的好感,像女儿对父亲般的。

新公司运转非常顺利,半年多时间就稳定下来了。各部门也都配备齐全,舒总要调回总部了,这边将由另一个分公司的老总接任。同事们都很开心,她却觉得怅然,她已习惯了舒总的领导,新老总过来后会喜欢她认同她的工作吗?交接仪式上舒总当着众人的面第一次表扬了她,新老总也向她投以赞许的目光,她内心一阵感激,舒总把她的顾虑一下子就打消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行政人员回总部开会,她又看到了舒总。见到老领导她很兴奋,倍感亲切。舒总也很开心,中午还和她一起吃了饭。聊天之中舒总突然问她,愿意调回总部来吗?她一阵惊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认为调动不是自己决定的,公司把你放哪你就应该在哪待着。舒总说,总部这个助理用着没有她顺手,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回来工作。她一听欣喜若狂,她当然愿意,这样离家就近多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舒总笑着让她等好消息,说很快就能批下来了。

果然,过了不久她就接到了调令,回了总部,重新分在了舒总办公室,手边的工作慢慢就驾轻就熟了。作为舒总身边的人,总部一些人也不敢不把她当一回事了。之后接二连三地陪舒总出差,几乎所有分公司领导都知道了舒总身边有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助理,对她总是客气有加。舒总对她的态度也一天天发生着变化。

一次出差乘火车,她和舒总在一个房间的两个下铺。第一次和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睡得这么近,让她感到非常别扭,就一直坐着。而舒总似乎很放松,脱了外套就躺了下来,和她聊天。舒总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便笑着说出外要放轻松,就当是游玩,让她一阵窘,便也把外套脱了躺了下来。

舒总向她说了他年轻时候的一些事,还说自己开窍晚,对男女感情很早才明白,还差点儿没娶到老婆。说完这些他开心地大笑,她却觉得非常难为情,不知该怎么回答,便称自己困了,想睡一会,旋即侧过身去。舒总欣然应允。

迷迷糊糊一觉醒来,看了下时间仍是深夜。她小心地回转身,却吓了一跳:舒总正睁着眼睛入神地看着自己!看到她的神情舒总显然有一丝慌乱,称自己刚刚醒来,看她睡着没有。她尴尬地笑了笑,抓了本书就到外面的板凳上坐着了。

经常出差,肯定就经常有酒局。她慢慢从舒总那里学到了许多行酒劝酒逃酒的技巧,很得舒总满意,一些分公司领导经常开玩笑,说有这么个才貌智勇兼备的助手,真是舒总的福气呀。这时舒总就很自豪,而她却非常难堪,她觉得这些话里有弦外之音。终于在一次酒局后,让她陷入了不复的深渊。

那是一次全公司销售经理会议。会议结束后大家提议去洗澡放松放松,男同事齐声高呼同意。一行人中只有她一个女的,她提出留在宾馆里,却遭到了反对,还有人挤眉弄眼地说,早就听说过你的酒量了,今天终于有机会领教,岂能让你逃掉?说完大伙就一阵哄笑。这时看看舒总,他却笑着不答。最后舒总命令:所有人都得去,男女都一样。她没辙,只好陪了去。

那是一个很大的浴场,二楼KTV三楼洗浴四楼餐饮部。洗完澡后一伙人开始吃饭。席间大家喝了许多酒,而舒总似乎很高兴,眼看着就喝高了,话也多了起来,不时还搂搂她的肩。一桌的人狡黠地交换着眼色,继续劝酒。酒过几旬,舒总让她先去小包房看电视休息,他们再喝一会,走的时候会叫她。她也喝了不少,正想找个地方靠会呢,便爽快地答应了。哪知刚躺下便觉得睡意阵阵袭来,强忍着也不行,于是就开着灯和电视沉沉睡去。

当她在一阵疼痛中醒来时却发觉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身上重重地压着一个东西。浓烈的酒精味让她立刻清醒了,疯了一样从床上滚下来,摸索着开了灯后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床上却躺着舒总!她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抓起毯子裹住身体,恐惧加愤怒,还有所有梦想破灭的感觉都向她涌来。

这时舒总跳下床来捂住了她的嘴,轻声求她冷静一点不要叫,外面站着服务员。此时她意识一片混乱,已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呆呆地站着,由于激动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等眼睛移到床上看到那一片鲜红的血迹后,眼前一黑一个踉跄载倒在地上。舒总蹲下扶她,她怔了怔,抓住那只扶着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嘴边渗进了一股热热的腥腥的东西,眼泪也大颗大颗滚落。

第二天她在宾馆里睡了一天。说是睡,脑中却似有千万个小人儿在走来走去,打打闹闹,让她不得安宁。她产生了强烈的幻觉,觉得一切都像是在梦里,而这个梦做的却太长太长,她想醒来。当手机响起,看到那个名字时,顿时悲从中来,捂着被子放声大哭。她觉得一切都完了,自己所有的梦想和追求都将因这场噩梦灰飞烟灭。

她木然地跟随舒总坐上了回程的火车。一路上眼神空洞,形神憔悴。舒总很心疼,连连道歉,并一再表示自己的行为不是图一时之快,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相处时间越长越被她所深深吸引,他欣赏并喜欢她已有些时日了。并表示只要她愿意会给她一些补偿,并会找机会将她提升。她面无表情的听着。补偿?这一切用什么才能补偿?钱吗?职位升迁吗?自己想像中的美好事业,难道是要以付出最宝贵的东西为代价来换取的吗?接下去的人生,又该怎么继续?一切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回去后她依旧工作着,试图用忙碌麻木自己的神经。一回到住处那夜发生的一切便像恶魔一样缠住她,让她痛不欲生,她想到了死。在想着以何种方式结束自己时,妈妈打来了电话。很长时间没打电话回家了,妈妈很担心,问她是不是病了或是出什么事了。接电话的那一刻她就快要崩溃,胸腔里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调整成另外一种情绪,她用欢快的语气对妈妈说没事,只是最近很忙所以没顾得上打电话。妈妈电话里一再叮嘱她要保重身体,好好工作,让爸爸妈妈以她为骄傲。这一番话让她想了一夜,她不能死,不能让双亲的晚年在孤独和痛苦中度过。既然死都不怕,难道就没有活着的勇气了?她要活着,并且要活得更好。

又是一次全公司大会,她被提升为外地一个公公司副总。所有人都对她表示祝贺,她心里明白,这就是舒总的所谓的补偿。她更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样一个到处是看客的时代,一些模弄两可的事会被放大数倍越说越离谱。自己只剩下站立的力气,无法再承受闲言碎语带给她的沉重压力。会后第二天她向人事处递交了辞呈。

前后将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辞职手续才完全办好。当拉着行李箱从那座大楼走出来时,她只觉得内心千回百转,恍若隔世。自己带着满腔热血走进这个公司,但造化弄人,转瞬之间却身心俱伤地离开了这个公司。这一个月里,她没有再抬眼看过舒总一眼,虽然她觉得总有一种焦灼不安的眼神看着自己,但所有的表达歉意的方式无异于加深那道伤痕。此时用“恨”这个字,已不能表达她对那个人的感情了。

走进火车站,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气定神闲。这些人都去往哪里呢?温暖的家里,或是和她一样,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但是,他们肯定是有目的地的,而自己却不知道何去何从。盯着列车时刻表,她看到了一个地名,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上车赶往那个地方了。她走到了售票处,买了那趟车的车票。

坐在侯车室,心里放心不下的,唯有父母。打通电话,她告诉妈妈,公司临时派她到外地协助工作一段时间,近期可能不能回去看他们了,让他们保重好身体,自己忙完后就会回来。

登上火车后,听着车轮隆隆驶过铁轨的声音,她闭上了眼睛。这一路上她都不会睁开,直到到达终点站,让她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而她也将把这个终点作为起点,在新的世界里得到重生。